痴情之人-《余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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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闲面上一派解脱的松快之色:

    「知己难求,你来便是正事,快坐。」

    ——

    皇宫。

    楚承平一睁眼,便对上明妃关切的面色,柔声宽慰了半晌,才劝动守了半日的明妃去用饭。

    在瞧不见明妃背影后,楚承平脸上温柔的笑意,一寸寸暗淡结冰:

    一直以来,他虽不受天子重视,却不曾被斥责过,天子对他也勉强算得上慈父,几个皇兄虽算不得疼爱,好歹面上对他兄友弟恭。

    他一直以为,他算是被优待的,故而并无太大的紧迫和压力。只万分憧憬山野,苦恼身为皇家人的不自由。

    可方才……往日和蔼的父兄,非但对他毫无信任,还当他是个窃国贼般猜疑责骂,好似过往种种皆是假象,他们也并非血肉至亲。

    他都不敢想,如果那些事真是他做下的,以方才父皇对他的雷霆之怒,他和母妃还有平阳侯府,要遭受何等的惩处……

    听到林锦颜传信说,他会受些责骂,当时他还不以为然,只顾沉浸在求赐婚的喜悦中,现在想想却如恍然隔世般可笑。

    他凭什么认为父皇舍不得责骂自己?就凭舅舅拿命相护的恩情吗?还是凭多年来的父子情?那人可是君父啊,皇家人哪能奢求父子之情?这道理外公和母妃不是幼时便教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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