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杨锐亦是笑着点头,但并不停留,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杨锐也是来到这间办公楼以后才意识到蔡教授一力推选他进入的原因。作为一名没有单位,没有深厚的学术背景的全新人,委员会能够提供给杨锐的,是稳固且不断积累的权力。 短短的几周时间里,杨锐收到的饭局邀请,就是以前的十倍之多。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再提到杨锐,就已经变成了委员会里的杨委员,而再没有人会说学生云云。 唯一有点麻烦的,也就是人情往来了。 国内的经济环境在稳步上升,但要说有什么行业始终过的非常好,那就是非药厂莫属了。 现在的药品固然是便宜的,可也不是特别便宜,若是以人均工资来看的话,少的也是有限。不过,对药厂来说,最重要的部分是公费医疗的比例很高,城镇居民甚至能做到80以上的医药费报销,如此一来,药品的销量就非常大了。 而且,不同于其他行业,医药行业的附加值是很高的,哪怕是半个世纪以前的老药,比如磺胺,又或者30年前的青霉素,其技术含量和附加值,都不是乡镇小厂所能比拟的,再加上理所当然的政策和工业门槛,使得国内的药厂在经营方面,始终过的都很舒服。 然而,中国并没有真正的舒服的企业,药厂的天敌是卫生部,更是卫生部下属的各种机构,其中掌握其性命的,就包括刚刚成立的委员会。 与国外相似的药品生产管理机构不同,国内的委员会虽然是一个顾问机构,权力却大的惊人,因为没有哪名卫生部的官员,敢在委员会给出明确的文件以后,给予药厂以袒护,这种风险是高级干部们一点都不愿意接触的。 再加上药品生产的专业属性,委员会出具的正式文件,向来只在办公室里盖个章子,就会成为药厂头顶的圣旨。 一款药能不能投产,一款正在生产的药物能不能继续生产,一家药厂的产量能否扩大,一些出了问题的药厂的错误是何种程度的,都需要经过委员会来过滤。 从本质上说,委员会就变成了卫生部官员的保险阀,几乎所有有风险的决策,都有官员丢到委员会来。 而从委员会的委员们的角度来说,冒一些风险就能获得巨大的权力,也是很划算的交易。 除此以外,根据自己的专业和实践,做出影响许多人生活的重大决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是有些令人上瘾。 就连杨锐,都无法控制这样诱惑。 以至于每周花费10个小时,甚至20个小时在委员会,他都不觉得厌倦和浪费时间。 事实上,自从杨锐进入委员会以后,离子通道实验室和华锐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是士气大涨,似乎部分抵消了杨锐付出。 和所有委员一样,杨锐的专属办公室大约有10个平方,放一个写字台和椅子,再加上一个长条沙发,就没有多少空间了。 以21世纪的观点来看,这样的办公室堪称简陋,可在85年的四九城,这样的办公室堪称豪华,甚至比卫生部的官员们的办公室还要好。 杨锐将单肩包丢到写字台上,自门后拖出洗脸架,倒上热水,就开始洗手洗脸。 洗脸架是一个粗铁丝箍出来的架子,半人高的位置有一个大圆环,刚好能放进一个脸盆,大圆环后方再竖一个单薄的小铁架,方便挂放毛巾。做的好一些的,自然是雕花刷漆,做的简单的,就像是立体铅笔画一样,也无所谓。 杨锐办公室里的洗脸架很简单,但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提前给脸盆里接上凉水,并在洗脸架下方,放一壶热水。 杨锐到了地方,只要将热水兑进凉水里,就能方便的洗漱。 等他洗完了,也用不着去倒脏水,自然会有药厂派来的代表,帮楼里的委员们收拾擦洗。 头几天来的时候,杨锐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可到了现在,却已经些离不开这些药厂代表了。 毕竟,在没有自来水、热水器的年代里,有人服务,实在是方便太多太多。 杨锐收拾停当,坐到办公桌后,就用随身的钥匙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匣。匣子里是今天要阅读的文件,大部分时间,是委员会分配的任务,免不了也有各种政治学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