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狂挣钱-《农女有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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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路,她不在乎,忍饥受渴,也都罢了,最大的危险是被人抓住后没收了“赃物”,就会把一月辛苦的赚头全部贴赔进去了。到处都是警惕的眼睛,任何意料不及的凶兆随时都可能发生。她现在已经完全深谙此道,一次又一次成功地收买下鸡蛋,一次又一次地出手,也就一次又一次地达到赚钱的目的了。她不无得意。

    她已经熟悉源坡和北岭上大大小小的百余个村庄,那些村庄大致的经济状态和人际关系。哪个村庄富裕,哪个村庄穷困,哪个村庄干部管得紧,哪个村庄干部闹矛盾,还有哪个村庄压根没人管,到收麦子时还扶不起一个队长来。在这方面,青稞也许比********或公社的头儿们还要善于用心,还要了解得多哩!那些干部强而又管得紧的村子是禁区,说不定一个什么积极分子一瞪眼抓住她的笼子,就全完蛋了。鸡蛋是被定为统购统销的仅次于粮棉油的二类物资哩!她小心地躲开那些村庄,而放开胆子走进那些干部不大先进或根本没有干部的村子,象走亲戚一样大大方方走进某一户山民居住的小院,借喝一碗水的时间,与那户的男当家或女主妇聊起家常,如果观察判断出这个家庭里没有**或共青团的成员,她就提出买鸡蛋的事来。一般说来,这些人是乐于把自家瓦罐里攒下的宝贝鸡蛋拣出来,装进她的笼子里的,因为她比公家收购的官价要高一些,一块钱有二至三个鸡蛋的差别。山民们除非迫不得已,是不会放过高价而低就的。尽管到处宣传说鸡蛋交售给公家光荣,是支援革命,支援亚非拉,直到她把这些宝贝鸡蛋“支援”给城里人的肚子以前,时时都潜伏着危险。供销社的人在车站和渡河的甬道口值班,专门检查偷贩鸡蛋的二道贩子。进入工厂家属区域,常有好事的工人或是居委会的干部出面拦截,很难说他们是为了支援亚非拉或是自己图得便宜,因为他们往往把拦截得到的鸡蛋就地分赃,按公家的价格给她付钱。她可就倒霉了,两天的工夫和往返二百余里的艰难全都白费了,真正是无代价地“支援”给那些比她生活更有保障的工人老大哥或老大姐了。

    她被公社供销社的管理人员逮住过一次,虽然里面,只有几个鸡蛋,但从此就只走小路而避开大路了。她在工厂家属区被拦截过两次,从而更加小心翼翼了,对心怀不轨的家伙绝不揭开竹条笼上的蓝布巾子。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冲过层层封锁堵截,她愈加老练周密,愈少出现差错。因为已经赚下了一个令人鼓舞的数目的票子,即使偶遇不测,也不会过分伤悲,全不像刚起手时被没收了鸡蛋那样难过。权当没有这一次买卖,权当这两天在生产队出工了,权当自已被小偷割了腰包,跑路受累又算得什么了不得的事呢?权当没跑!

    家里的饥荒以还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她又想到了一个新的挣钱的项目,那就是,她要养鸡。

    她不想,这么跑来跑去的收鸡蛋了,她要自己养。这事,她和母亲商量了,也把养鸡的书给看了好几遍。

    这一年多的时间青山村的世事全乱了套。那些在“四清”和“****”中受整挨挫的干部和社员,那些被补订为地主富农的“敌人”,白天黑夜跑上跑下,跑公社,跑县政府,在青山村东跑西跑更不在话下,急头急脑地要求给自家平反,甄别,赔偿损失,退还房屋。那些整过人的人终日里灰头灰脸了。那些受过整的人,自然结成了一种联盟,在一切场合里互相呼应,互相撑腰,对付那些整过他们的人还在继续玩弄的新的招数。

    这其间,夏浩的爸爸,那些劳改的人,也都回到了城里。对于王家这么多年的帮助,他们临走之前都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青稞从旁人口中得知,南张村大队为了给平过反的人退赔经济损失,把库存的储备粮拿出来卖哩,每斤一毛钱,却不零售,嫌麻烦,最少起数是一千斤。好多人看着便宜,却没有现款。青稞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的心按不住了。

    她立即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她妈。

    她妈看着这个胆大的闺女,“这行吗、闺女?”

    ‘行,妈,我们又不偷不抢,这能挣不少呢,妈,我们快去吧,要不然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这一年多来,吕小红,以对这个闺女的话,很是信服,当下,娘俩拿出家里所有的钱,又从鸿军家开口借下了二百,,当天晚上就到南张村买下了一吨半玉米,装上了雇来的北张村大队的小拖拉机,连夜晚拉到桑树镇面粉加工厂,玉米就变成了一袋一袋摞得山高的玉米面粉。赶天明。娘俩站在小四轮拖拉机驾驶员的后边的连轴上,不断地叮嘱小伙子小心驾驶,在车辆行人越来越稠密的城市近郊的公路上奔驰,目的是火车西站,那儿聚居着铁路工人,搬运工人,大多是重体力劳动者,比农村人的饭量还要大,公家定量配给的粮食常常吃不到月底,她在过去卖鸡蛋的时候,曾经义务为几户搬运工在村子里偷偷买过粮食。

    市场早已解冻,活跃起来,粮食也上市了,玉米降到二毛五一斤,她现在决定把玉米面粉按玉米的价值出售,因为她购买的玉米便宜。关键要快快出手,多拉多跑一次,比在价格上死扣要有利得多了。果然,满载玉米面粉的小拖拉机在那些小草棚区一停下来,就有人打问,就成交了,一顿饭工夫,倾销一空了。

    吕小红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帆布包,收来的钱全都塞进去,来不及清数。直到卖完,她看着装得鼓鼓的帆布包,竟不敢动手数了,更不敢从脖子上卸下来。看着自己的闺女,更是乐得都找不到北了

    娘俩把驾驶员领到就近一家饭馆,管饱吃了一顿,又回到车上。她把一张大团结塞给驾驶员,做为对他的犒赏,至于运费,将来与北张村生产队一次结清。

    青稞对他说:“赶回南张村,再买一吨半玉米,连夜到桑树镇加工,赶明日一早再来,叔叔我们再给你十块,怎样?两天两夜不睡觉,撑住撑不住?要是撑不住,我另找拖拉机。”

    “没问题,嫂子,棵子。我还能行!”小伙子把钱装进腰包,恭敬地叫吕小红嫂子,虽然以前并不认识。他说,“加工小麦的时光,我正好可以睡觉,你们娘俩可是连轴转啊!只要你们撑得住,我没一点儿问题,走吧!直接去南张村?”

    “南张村。”吕小红说。

    “你不回家去看看?”

    “不回了。”

    在加工的时候,趁人不注意,青稞把吕小红收到空间,让她休息,自己从那盯着,

    连着三天三夜,车轮子不停转,人也不停手脚。第四天清早,她们卖完了玉米面粉,照例给小驾驶员在小饭馆买了饭吃,吕小红破例塞给他二十块钱,小驾驶员毫不客气地塞进腰包说:“感谢嫂子!我送你回家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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