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荆坵-《女配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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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再坚持,终究也只剩了他独自一个人。

    再痛能痛过十二岁那年他所亲身经历的一切么?不能了吧。

    想着这些那蛊虫在肆虐时的痛便也不算什么了,大概也是麻木了。

    所以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所顾忌了,他已经没什么好在乎的东西了,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可以不畏惧痛不在意苦,却无法抵挡住来自于温暖的诱惑。

    于阴暗潮湿最深处的蛆虫其实也是渴望着阳光的,即便它们知道阳光从来不真正属于自己,可还是禁不住那束晕着暖意的光所递过来的橄榄枝。

    他曾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是什么让他坚持活下来的,恨么?他只恨自己无能,眼看着如洪般凶猛的事实将一切吞没,他却连动也不能动。

    曾经收他为徒抚养他至束发之年的恩师弋阳先生也问过他,到底是什么令他的求生念头强烈至斯,就是那一眼震撼了他,令弋阳先生决定收他为徒,他一生也就这么一个徒弟。

    他那时候是如何回答的?似乎是因为答应了母亲?可这个答案至今却被他自个儿推翻了,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支撑着他,具体是什么,或许他四海为家于各处游历就是为了寻这么个答案罢。

    ……

    风并不大,却让他无端地发冷,许就是宿命罢,宿命让他再回到这里,受着牵绊,让他不能再轻易逃离。

    也亏了这几日便就剩了他独处,让他有功夫能捋顺了些许本缠在一处的乱线。

    若是继续同他们一处,恐又会乱了罢。

    既然没什么再能抵过那一年他所历经的一切了,那么离开就真的那么难么?

    说是逃也罢了,就连逃都会令他几经犹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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