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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可吓死我了，”小六子松了口气，小跑着过来，“大哥。”

    “叫开心就行，”开心有点儿别扭，“怎么这么小心？我欺负过你？”

    “那倒没有，”小六子笑的有点儿假，更多的是恭维，这个曾经跟他一起排队卖垃圾讨生活的小子算不上什么好朋友，只是在绝望的时候，他们作为同样处境的同龄人，有点儿共同语言罢了，“开心哥，当初听说你做了垃圾山那几个恶霸，我就想跟着你混来着，只是——您混的也太野了，才没几天，我就只敢指着电视吹牛了。”

    “呵呵，”开心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拿着。”

    “这——”小六子不明白，想接又不敢，混社会的最了解没有免费午餐这种事儿，钱是好，也要看是不是烫手。

    “就是拜托你查点儿事，”开心说的特客气，“我知道你小子没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比我经验多，打听消息肯定也比我强。”

    “哦，那您说，”小六子拍着胸脯，“这点儿小事，没问题，不用钱我也给您打听着。”

    “哪有不用钱的呢，”开心把钱塞到他手里，“你知道什么年纪特别大的混混吗？就是以前混的特好，现在混的挺惨的那种，最好还是那种喜欢胡侃自己当年多牛笔的那种。”

    “这里就有一个啊，”小六子随手一指，“那边有个六号楼，有个李瞎子，左眼有一道吓人的刀疤，就喜欢没事儿搬个小马扎整天跟人胡吹自己当初多邪乎，跟他在一块儿的老头儿还挺吃他那一套，好像确实风光过一阵。”

    开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然后就目光一凝。

    六号楼离这儿不算远，他也不认识李瞎子是何许人也，但是他认识那个正好走到门口的人，就在昨天的时候，他刚踢过他的蛋蛋。

    秦云忠来这儿干什么？

    “李瞎子都喜欢侃什么？”开心随口问。

    秦云忠的保镖指了一下二单元，秦云忠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老头儿看着真阔气，”小六子也注意到了秦云忠，“还能是什么，当年一个打八个，有时候是一个打十八个，跟警察叫板，上百人叫他瞎哥，吹牛谁不会，我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的。”

    “他住几楼？”开心问。

    “二楼，西侧，”小六子笑，“那老货老说要是有警察来抓，或者有人来寻仇，二楼最方便，扒窗户往外跳也摔不死，还能把后面追兵落老远，我看他那一瘸一拐的劲儿，摔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拿着，”开心又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到小六子的手里，“帮我打听着，有两件事，一件是十几年前有当街砍死人的事儿，还有就是有人在垃圾箱捡着一个快要冻死的孩子，还有就是差不多四五年前，街上有枪击事件，一对夫妇遇难，他们坐的车也被点着了，他们的女儿没死，跑掉了，要是能找到点儿线索，我给你在植物园安排个工作，再也不用捡垃圾讨生活，咋样？”

    “真的么？”小六子眼睛亮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站岗的都是大专学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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